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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日常生活中聆听时代的步音 ——访网易体育委员、第七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黄咏梅
发布日期:2018年08月16日 来源:联谊报   作者:张丹丹   字号:[][][]

据联谊报    811日,第七届鲁迅文学奖产生了七个奖项的获奖作品。浙江网易体育委员、浙江文学院副院长黄咏梅的《父亲的后视镜》一文,获得短篇小说奖。短篇小说奖评奖委员会点评该小说:构思妙谐,如一幅潇洒倒展的长轴,以退为进、似后实前,充盈着人生长路中的爱与智慧。

出生于广西,曾居广州,如今定居杭州的黄咏梅说,她正在一点一点从日常生活中聆听时代的步音。


《父亲的后视镜》源自一次偶遇

记者请介绍下您的获奖作品《父亲的后视镜》的创作过程。

黄咏梅《父亲的后视镜》是我到杭州定居后写的第一部小说。2012年我从广州调到杭州,住在运河边的一个公寓里,每天都会到运河边散步。小说里的父亲形象,是我在运河边的一次偶遇。

一个夏天的中午,我在运河边的长椅坐着,看到河里有一个老人在游泳,我就一路跟着他,看他惬意地享受着水。他游到文晖大桥附近时,身后有一条货船正在渐渐逼近,但他却好像看不见,自顾在河中央慢慢游。正如我小说后面写的一样,船发出鸣笛,他也不理会,我和其他岸上的人开始揪心起来。直到船离他不到100米的样子,他才侧身游到岸边给船让路,仿佛是在做一个恶作剧。岸上的人这才松了口气。

这个偶遇让我印象深刻,老人乐观有趣的形象深植我心。《父亲的后视镜》写的是一个老人的大半生,时代就是由每一个个体构成的,而个体命运又受时代变迁的影响,小说中的父亲与共和国同龄,他的人生无不折射出这几十年的风云变化,这几十年在人生后视镜中只剩下一个小点,时代朝前飞奔,往后看,才能体会到其变迁的意义。

记者:杭州这座城市对您的创作有什么独特的影响?

黄咏梅:浙江的文化氛围特别好,省委、省政府对文化建设非常重视,我觉得这是作家的福音。在这个时代,我为自己还能进入并感受到文学的气场而感到幸运和幸福,我会继续在纯文学的道路上坚持下去。

       我在杭州这个既不断向前发展又安静的城市,在不断向远方奔流的运河边,真切地感受到了时代的步音。我喜欢杭州的生活,江南文化既有传承又有创新,文化氛围浓郁,同时,我所供职的浙江省作协,对作家的尊重和扶持,让我得以相对安静地慢下来,慢慢看和想,像《父亲的后视镜》里的老人一样,面向未来又频频回首来路,一点一点从日常生活中聆听时代的步音。


文学创作之路源自写诗

记者:您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文学?

黄咏梅: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文学了。爸爸在文化单位工作,很注重培养我的文学兴趣。记得我还没识字的时候,他就一句一句地教我唐诗宋词,让我背诵下来。尽管那时还小,根本不懂那些诗句,但诗歌的韵律、节奏却植根我幼年,那是我对文学、对文字产生浓厚兴趣的源头。

记者:是什么触动您发表第一篇作品?

黄咏梅:我的第一篇作品发表于10岁那年的暑假。有一天,爸爸上班之前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,让我写一篇关于月亮的作品,体裁不限。我就写了一首诗歌。爸爸下班后看到我的作品,觉得写得挺好,就把它推荐到当地一家报纸的副刊,真的发表了。我的内心着实满足了一把,现在还记忆犹新。

记者:后来就一直写诗吗?

黄咏梅:是的,写诗几乎贯穿了我的整个学生时代。在读大学之前,我发表了诗歌作品100余首。17岁那年,在读师范时,我的第一部诗集《少女的憧憬》出版了。进入大学后,20岁那年,第二部诗集也出版了。当时在学校和家乡引起了轰动,现在想来,这只不过是当年校园文学很火的一个例证罢了。

记者:哪些文学对您的创作产生了较大的影响?

黄咏梅:因为爱好文学,阅读大量的作品,从经典作品中无形吸收营养。大学时代,喜欢废名和张爱玲,还喜欢冯至和里尔克。后来读到余华、苏童、马尔克斯、三岛由纪夫、奈保尔、菲利普·罗斯、门罗等作家的小说,让我明白小说叙事技术的重要性,更重要的是理解了勇敢和真诚是作家在写作时的一种姿态。这姿态随着作家抓起笔的那一刻就必须存在。更为宽阔的真诚,是作家的一种常态,它既是生活也是写作,与作家的价值观水乳交融。


对短篇小说有着本能的热爱

记者: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说创作?

黄咏梅:1998年研究生毕业后,我在广州《羊城晚报》文化副刊部工作。广州是一个盛产故事的地方,小说首先就是故事的艺术。从诗歌转向写小说,对于我来说是个很自然的过程,就像一个人从少年长成青年、中年、老年那样。可以说,身份与地域的转换决定了我文学样式的变化。2002年,《花城》发表了我的第一篇小说作品《路过春天》,自此开始了小说创作。

记者:您的作品为什么特别关注时代的异质者、城市的边缘人?

黄咏梅:我是一个生活型的作家,我的多数写作素材来自生活,自身的或者他人的。我的笔下没有多少传奇,更多的是日常。日常经常与“俗世”这个词挂钩,写日常最危险的地方就在于容易将俗世写俗。没有情感、没有思考、没有对这个时代的认知,就很容易将日常生活记为流水账。我刻画小人物,不是对他们的遭际做细密的社会学分析,也不想选取知识分子评判的视角,而是试图写出他们的心跳、温度。我的小说更多地是呈现人物的命运,注意营造一种氛围,并真切把握他们的心境与人性的秘密,最终捕捉一种时代与人心的感受。

记者:您的作品大多是中短篇,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文体?

黄咏梅:我对短篇,有着如同生理般本能的热爱。我既喜欢读也喜欢写短篇小说。正如大家所了解到的,短篇在文学中是很寂寞的。杂志喜欢中篇,出版社喜欢长篇,而在社会上产生影响的也是长篇。温州著名作家林斤澜先生说过:“短篇小说好练不好比。”他认为短篇小说好比练平衡木,平衡木长三米,宽十公分,比赛时间限制在70-90秒。在有限的空间和时间里,完成一套带跳跃带筋斗带舞蹈的动作,要准确,有节奏、新鲜,并且还要美,要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绝活,看谁比谁绝。这的确是短篇小说的特点。另外,我觉得小说创作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不能急功近利,只有把中短篇写好了,才有能力挑战长篇创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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